苒殤

　　短、糖。

　　

　　拍打我不一定會掉落寶藏，但喜歡我可能會（？）

　　

　　獻給每個吃棉花糖雲、喝彩虹水（會中毒）的你

- - -

　　

　　

　　灰雲靉靆、微風輕潮，春末時節，雨來的快也去得快，過不久知了便要鳴。

　　

　　這樣的日子最容易犯睏，好不容易集中的注意力也因眼皮漸沉而溜走，將自己縮得很小很小，腦袋抵在散落的紙張上，嘴巴微翹，輕輕呼息都拂著歲月安好。

　　

　　「還是睡著了。」許墨小心抽出被握在掌心的筆，坐到人身側，替其遮掩再次露面的日光，暖洋洋的橙金在他髮梢上躍動，而他眼底沉寂安靜，映著世界。

　　

　　「唔。」你聞到了熟悉的氣息，清淡的草本味，喉間的短聲是慣性之舉，正想揉開惺忪的眼，再揉幾下，就被溫柔制止。

　　

　　「許墨。」你喊出了這個名字。

　　

　　「嗯，才出門一會兒，怎麼睡著了？」許墨應聲，醇厚的嗓音悠悠緩緩，但你察覺了一絲笑意，臉有些紅，因為他確實只出門不到一小時；而他離開前，你信誓旦旦的說要將進度加快百分之二十。現在嗎？沒說毫無動靜，但看來大概是不到五。

　　

　　「我也、不知道，就……」舌頭像是被人打了節，話都講不好，「大概是春睏！」只有最後這句話擲地有聲。

　　　　

　　「昨晚幾時睡的？」許墨早看破這點小伎倆，乾燥溫暖的指尖觸在你的眼下，比暮春才冒的綠芽更加輕微，無須鏡子，你也知道自己眼下的暗色能承接星子。

　　

　　「有比較早……兩……不到三點。」在那雙幽深的眼中，你覺得自己聲音越來越輕，「但不告一個段落我睡不著。」

　　

　　許墨無奈地點點你的鼻尖，這個小怪癖也不知何時養成的，書要看到十的倍數才放下，影集得追到一個事件解決才關上，電影……噢、許墨基本上不讓你在鄰近午夜時點開電影。

　　

　　剛忙完一個項目，許墨是早上才到家的，陪人睡了一會兒，才一同起床、一起吃午餐，去研究所取東西，正好手頭無事，「才一天沒盯著你，嗯？看來以後得攢上帶走了。」

　　

　　「有本事你帶上！」兩張木頭椅子緊靠，平時走路都能跌的你，意外順利地爬進許墨懷裡，連你自己也不敢相信地輕呼一聲，「咦！」

　　

　　但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，你伸出手環在他脖子後頭，佯裝凶狠地齜牙，「許墨你呢？自己說說你昨天幾點睡的？」

　　

　　「要午睡嗎？」許墨將人抱起，「晚點再幫你梳理問題。」

　　

　　「嗯……但別以為你不說我就猜不到了。」你有些生氣，但還是答應地很快，洩憤似的在他的下巴上啃了口。黑眼珠子邊都浮出淺淺血絲了，哼。

　　

　　「好，小聰明。」雋朗的眉眼映著大小不一的光塊，開早的梔子花順著縫隙溜進室內，窗台的爬藤盎盎綠意，小花朵一簇一簇，像繽紛香甜的糖球。

　　

　　許墨低頭在那張嘴上啄了口，今日是奶茶味的。

　　

　　

▧　　

　　

　　雖然一但睡去便很沉，可清醒也不過一瞬，且因許墨早就摸清愛人的作息，哪時會夜醒、大概何時會起身喝水等等，因此腦中突然有想法時，也極易抓準時機重回書房。

　　

　　這天也一樣，恰好想到如何改進式子——

　　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

　　「被我抓到了吧！夜路走多……便會碰到我！」上次被抓到後，許墨十分溫柔卻嚴厲地每日限制自己的上床時間，但反制到人還是第一次，「凌晨三點四十分，許大教授你想去哪，嗯？」

　　

　　他就奇怪今天怎麼突然換了床被子。

　　

　　「被子有點厚，我脫衣服。你呢？」

　　

　　「啊？」

　　

　　不是，熱的話你把空調溫度調低啊！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大概是錯覺吧……今天的日出比平日晚了點。

　　

　　

——Fin.

　　

【後記】：

　　

　　哎不是，我要做正事！（化成水溜走#

　　

　　但好想睡呀ˊˇ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