苒殤

　　短短的糖，繼續練手感（。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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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女孩骨子裡有種不安份的基因，臉上掛著無害可愛的笑容，但深諳她性子的許墨清晰明白，她篤定自己會心軟，所以爪子也不掩藏了，直白大膽地在他面前招招。

　　

　　「我想要這個。」她蹲下身子，純白的紗裙像花朵，撒在藍灰色的地磚上，平時不怎麼好動的她，碰著喜歡的東西，彎腰、蹲下重複幾次都仍帶著股輕快的勁。

　　

　　「是哪個乖女孩兒才跟我說要好好存錢的？」許墨跟著她蹲下，將過長的裙襬撈起輕輕執在手中，紗幔與地面間隙中能見到那雙腿，腳板還沒辦法平貼地面，一隻微踮，彆扭而堅持地直視身前的機器。

　　

　　「可是……不帶回家的話，一個人太孤單了。」她攢緊自己的錢包，蔥白指頭擱在拉鍊上頭，如遇到了人生重要的轉捩點，猶豫不決大大地寫在臉上。

　　

　　她說的「一個人」指的是一顆扭蛋，同系列有好幾款，前些天她才捧著其中一隻歪著頭造型的柴犬和他分享。

　　

　　許墨清楚記得那天的光景，他難以用言語描繪心尖上人兒，卻意外地在那隻晃著歪著頭的小擺件上，看見了女孩的身影。

　　

　　小小的，黑黢黢的眼珠子映著光，欣喜與期待從不掩藏，想無時無刻靠近，卻又躊躇著腳步；而他一呼喚，就會像顆小砲彈般直直撞進懷裡。

　　

　　「你啊……」許墨點了點她的鼻頭，將人拉起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，「蹲久了腳不累嗎？」

　　

　　「啊，是有點。」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，用手握拳敲了敲痠脹的小腿，「可是我還沒……」

　　

　　「稍微休息下。」許墨幫她將錢包收進包裡，轉身走向店內。午後的日光在他背上鍍了層淺金，純白衣衫乾淨地束收在腰間，修長的腿踏著著清風，引起門廊上的清脆鈴音。

　　

　　復古風格的店，白天的燈沒亮幾盞，外頭灑入的日曦彷彿斑駁了時光，塵埃都帶著慵懶愜意，許墨和店主交談幾句，交出紙鈔後換了厚厚一疊硬幣。

　　

　　他就這麼蹲了下來，在她剛才相同位子上。高大的身子縮的小小的，可背影仍寬厚，讓人想擁抱、想撲上去。

　　

　　喀拉喀拉的轉動聲，其實稱不上完整旋律，卻在此時像與鼓動的心臟合拍似的，暖灼了心底每一寸軟肉。

　　

　　背上突然遭到撲擊，不沉，他甚至連挪動都沒有，但色彩斑斕，如世界溫柔輕觸。許墨稍稍側過臉，眉間藏著淡淡的懊惱，「抱歉，我全拿到重覆的。」

　　

　　也不知是運氣太差，還是太好，連續五六個都是同一款不打緊，還都是最初拿到的那個款式。它們無一例外地在透明封袋中歪著腦袋，似乎能發出困惑的輕嗚。

　　

　　「這樣也很好。」她從寬大的掌心裡拿起一個拆開，輕輕碰觸男人的臉頰，「這樣許墨就不會孤單了。」

　　

　　她第一次和許墨分享時，男人放下了手頭的工作，耐心地聽她嘰嘰喳喳地說了一通，末了講了句，「雖然不是很清楚，但我覺得它很像妳。」

　　

　　「嗯？」

　　

　　「這些都給你，吃飯要規律、定時休息、找不出頭緒就休息一會兒……」她連同掌心裡的東西，從外包覆他的手。

　　

　　許墨的眼底有時沉著夜色，但卻極少讓她瞧見星子；他似乎隨時都溫涼得宜，但她想，四季分明才能讓花開得更好，「我會在底下壓滿紙條，讓它們代替我監督你！」

　　

　　「好。」

　　

　　門口的風車颯颯打轉，容貌俊雅的男人，這一刻，眼底映著暖陽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後來她還是拿到了整套扭蛋。

　　

　　看著她開心的在書架上擺弄著，許墨悄悄刪除了訂單資訊。至於那些沒有紙條能壓的，先收進箱子裡吧。

　　

　　

——Fin.

　　

【後記】：

　　

　　這禮拜會乖乖開始動連載的部分嗚嗚嗚

　　

　　然後歡迎交流✧◝(⁰▿⁰)◜✧ 呀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