苒殤

　　
>>巫女悠然x人魚許墨的故事<<
　　
　　可以從目錄裡點前篇觀看喔！！！

　　　

- - - 正文開始 - - -
 　　

　　「好奇心會殺死貓。」人類挺有名的一句話，但這話也對人魚適用。

　　

　　就像神話與傳說的衍生，來自於人們的未知和藝術家文學家的美化，真相往往是血淋淋且嚇人的。

　　

　　歷史給予人魚族的悲痛遠過於喜悅。

　　

　　在舊時光的長河裡，那個文獻不易保存、照片仍未出現的年代，人魚其實並非只是口耳相傳的，他們秉信萬物的天性良善，一再的靠近人類，這個與他們有些相似，卻又截然不同的種族。

　　　　

　　無數的人魚帶著好奇與友善靠近了岸邊，卻僅有少數的族人留下了童話般唯美的傳說；之後，這群美麗的生物遠離了海岸，捨棄了早已眷戀的暖陽，居住到了深海。

　　

　　而後，歲月無聲地游走，像是永不停歇的海流，各個智慧物種間開始出現了名為Evol的能力——於是人魚們造化了自己的一方天地，冰冷的光球取代了暖融的太陽，黑暗的深海裡出現了藍天雲朵，幻夢似的，僅差翱翔的並不是飛鳥而是水母與魚群。

　　

　　恨嗎？聽過往事的小人魚們總是問著族裡那些參與過的老者，年華的老去並未在他們臉上留下太多苛刻的風霜，一個個慈祥的笑臉，眼裡是睿智與和善，聽聞，也僅只是搖搖頭。

　　

　　「無愛又何須恨？」一位長者回答時這麼道，「不用去憎恨，人類於我們最大的惡意是無知，因為不理解，於是造成傷害……我知道你們仍對人類好奇，那就去吧！去了解，唯有去揭開傳聞這層面紗，知悉真相後，你們才能無所畏懼。」

　　

　　

　　——姆拉爾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這是人魚族傳說中的英雄，後來成為了祝福的代稱，意思是願你無畏勇敢，喜樂安康。

　　

　　平靜地接受了長老的祝福，這位人魚男孩的臉上帶著與其他同齡孩子不同的疏離，尾鰭淺淺地擺動著，身邊出現幾顆小小的泡泡，周遭的同儕們正嘰嘰喳喳地討論即將前去的人類世界，唯有他，即便眼裡映照著深海中幻化出的明亮藍天，卻猶如無光的黑暗。

　　

　　「我說許墨，都已經破例讓你拿到了名額，你還不開心啊？」

　　
 　　
 　　胸口驀地被一隻手肘撞了一下，他抬眼看了看，是鄰居的孩子，雖然同樣是貴族的一員，但和他這個父母不詳，只能靠印記判別的人不同，他的父母可說是身居要職，身分高貴地不得了，因此他小小年紀，說話就帶了幾分跋扈。

　　
 　　
 　　「沒有。」許墨不動聲色地往後旁挪了些，「我目前沒什麼感覺。」

　　
 　　
 　　這般話，若被其他好不容易拿到試煉名額的家長聽到，或許會被大罵一番；但自傲如他，名為許墨的人魚男孩，小小年紀便在族中爬到了高位，看上去纖細消瘦，卻已因高強的Evol成為了族裡出名的戰士，若不是年紀的關係，早就已經前去人間試煉。　　

　　
 　　
 　　「也是啊……你會興奮我才覺得奇怪，不過我好期待啊！」見許墨不理自己，男孩只好摸著鼻頭游開。

　　
 　　
 　　每三年，年滿十歲的人魚便可報名參與這個試煉，名額不多，年齡並無上限，失敗了可以再次挑戰，並非強制參加，但如果要在族裡擔任要職，就必須通過才行。

　　
 　　
 　　試煉時，參加的人魚會被族裡的長老們隨機送到人類世界的一角，並無同族相伴，須在不被人發現真實身分的情況下，完成指定的任務才算過關。
 　　

　　「我們所給予你的任務是——找尋牽掛。」
 　　

　　「牽掛？」許墨望著端坐在高大貝殼裡的各位長老，稚嫩臉上的寡淡神情也不由地有了些裂痕，「抱歉，我並不明白長老們的意思。」
 　　

　　「許墨，我族史上最年輕而驍勇的戰士。」坐在正中的長老捋了捋長長雪白的鬍鬚，微微傾身，「你的確很強大，但沒有牽掛的人是十分可怕的……」

　　

　　「當你沒有想保護的事物時，你像是魚群所居住的珊瑚，包容所有，因這種對世事都無所謂的態度，其他人看不見你的情感，因此即便接受了你的庇護，但仍有非議的聲音。」長老見許墨蹙著眉卻並無反駁，心中暗嘆果然猜見了真相。
 　　

　　「一但你擁有了那樣的存在，你便會成為與小丑魚共生的海葵，明白公正其實有所偏私，良善亦有底線，清楚何為最重要的事。」長老頓了頓，「當你理解這些後，才能成為大家愛戴的戰士。」

　　
 　　
 　　有血有肉，是位英雄，骨子裡卻是平凡的靈魂。

　　

　　
 　　
 　　「我明白了。」人魚男孩長睫撲簌，掩蓋了眼裡的流光。

　　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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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浪花的繾綣聲似乎有些遠了，許墨緩緩睜開了眼，遠方是幽暗的夜，銀白的彎鉤冷然高掛，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真實的月亮。
 　　

　　這裡是人類世界。他腦中第一時間意識到這件事，他緩緩坐起身，魚尾在試煉期間因為特殊的藥劑成了光滑修長的雙足，因仍不適應，下半身痠痠麻麻的。

　　

　　晃了晃頭，空間摺疊的壓迫感還在不停刺激著腦袋，當他正開始試想試煉要如何完成時，耳邊便傳來了尖銳刺耳的嬉笑——

　　

　　「喂、這人是怎麼回事？穿成這樣子，難不成是小乞丐？」

　　「是吧？不然就是個被父母拋棄的孤兒……好可憐喔！」

　　「好可憐！快點報警啦！不要讓他影響到我們家的生意。」
 　　

　　這時的許墨，仍聽不懂人類的語言，只是睜著淡紫的眼將圍在他身邊的人類臉上的神情一一瞅過；就像長老們說的，最大的惡意便是無知，即便聽不懂他們口中的話語，他仍輕易地感受到最直接的惡意。就像他在族裡時一樣。

　　

　　「又是你們這群臭男生！」

　　

　　那是一道很好聽的聲音，像是無數泡泡瞬間竄起的清脆，許墨看著一個人類女孩像是泳速飛快的豎琴海豹，霎地就擋到了他的身前，趕走了那些人類男孩。
 　　

　　「啊是臭巫婆！」「走了走了。」聽著再度出現的刺耳聲音，許墨注意到了女孩的手垂在腿邊，雙拳握地很緊。
 　　

　　「沒事了……」女孩轉過身，「你叫什麼名字？怎麼會在這裡？你的家人呢？」
 　　

　　的確是豎琴海豹沒錯，還是幼崽，白白軟軟的，連聲音裡不自覺的嗚噎聲都像，許墨沒發覺，以往看待事物總是寡淡的他，竟第一次如此生動的描繪一個人。
 　　

　　「我是悠然，千悠然……」女孩眨眨渾圓的大眼，裏頭有著還未全部壓下的水光，見身前的男孩雖衣著破爛，但肌膚白皙、頭髮烏黑，一雙淡紫色的眼，若不是臉上有著一長片淡紅色鯨魚狀的胎記，稍稍破壞了他精緻的五官，還以為是做工精緻的洋娃娃呢。

　　

　　「聽不懂？難不成是外國人？」

　　

　　見女孩皺著眉，男孩輕輕地以指尖輕點了對方的眉心，淡淡的涼意傳進心底，只見，他在沙地上用手指歪歪斜斜地寫下了兩個字。
 　　

　　「＠＆＃＄^＊%……」男孩說著，指了指自己，又指向了沙地上的字跡。
 　　

　　「許……許墨？」男孩聽著女孩嘴裏說出了長老曾提過一次的音節，輕輕地點點頭。
 　　

　　鄰居姐姐曾說過，好看的人笑起來，就算在冬日裡也能瞧見春天的百花盛開。
 　　

　　「你好呀，許墨。」女孩燦爛的笑開，眼裡像是藏著星子，亮晶晶的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女孩不知道的是，那時的他仍不知何謂百花，亦在她眼裡看見了葳蕤千景。

　　

　　

　　

——tbc.

  

  

【後記】

　　調整了一下寫的內容，大綱這種東西果然是不存在的！（不＃

　　還有我還沒說要寫肉啊太太們wwww

　　btw如果我真的強娶許墨，我就寫虐的文!!!!((哭了